
文字©:@路西法M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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拍一支广告片,碰到一个好演员,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。拍一支广告片,碰到一个出片快、表现力强、现场专业的演员,则是一件要碰大运的事。
刚确认拍摄王一博的时候,彼时有点为难。为难是因为地点在云南,对于拍摄组来说,如果想快,就进棚拍,但是云南没有这么大的棚,要满足tvc和kv在同一个场地。云南没有棚,是因为云南的外景实在是太好拍了,到处都是景,又怎么会需要棚呢?但是出外景,对于安全、时间来说,都是大问题。转场的距离是不是耗时,外景的收音问题,是否会引起围观和骚动,都需要仔细考量。
和一博团队再三商量,反复讨论后,制定了转场时间、安全等细节,为了最美的天光,外景拍摄方案确认。于是第一个要解决的问题,是地点问题。
我们第一选中的,是昆明周边的一处湖景。这里天空通透、湖水清澈,用拍摄的话术来说,很出片。不过是路程稍远,周围的配套服务也算不得优异。
于是剧组的执行导演和美术又试着找了一圈,所选的7、8处虽各有特色,但都比不上原先的一处选景。将顾虑和经纪团队沟通,对方不说二话地答应下来,听摄制组的,为了出片好,也是值得的。
于是第一个问题,在“年轻的老艺人”职业的工作方式里,迅速解决了。
紧接着第二个问题,摆在面前,就是片场的安全问题。外景最耽误拍摄的,就是围观。想要收个现场声,挤挤囊囊的人,一旦有声音干扰,演员就得来来回回的“再来一条!”还有周围的手机拍摄,你这一个来小时光打好了,机器准备,演员就位,刚调整到最好状态,导演还没喊得上“action”,那里咔嚓咔嚓已经拍得火热一片,着实影响拍摄进度。
于是制片小分队前三天就开始准备做周边的准备工作。
到了拍摄当天,看看天,海拔2000多米,云南日照强烈,一天的外景,不是件特轻松的事……
还没等我们开始焦虑,对讲器传来“王一博到现场了”。从转角的紫色茅草的尽头,走过来一个穿着白色上衣的男孩子,在云南晕眩的阳光里,白得耀眼。他个子略高,一路微微低着头,和接他的工作人员轻声打招呼,“老师好”。刚才还在大声说话的剧组,突然被这个男孩子的轻声轻语一衬托,一下子就安静下来。
他的工作人员带着他走到我面前,介绍这是今天的导演。他弯下腰来打招呼,导演好,我是王一博。没有更多热络的话,也没有说完后的看天看地看空气,这个男孩子就这样静静站在那里,看着你等着你说话。
我问他,要不要对一下文稿,看一下拍摄的文案和顺序?他点点头说,我有看的。然后似乎怕误会不想对稿马上又紧接着说,可以对一下,比较清楚。我说好啊,于是我们坐下来,开始对拍摄方案。
因为云南的天光要靠抢,不然室外就没有办法接戏,所以为了表现不同的时间段,有些场景要来来回回上下跑,还得是小步快跑去追天光,因为有2000米的海拔,又是经常要上下长梯,我问他,有没有问题?王一博很快地回复,没有啊,没有问题。语气自然地仿佛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儿。
对稿如预料般顺利,每对完一个场景,王一博都会点一下头,然后轻声说,好的。不消几分钟,王一博表现出来,随时准备进入到拍摄状态。
第一组拍一个小树林,正值顶光。为了加上一点林间氤氲之气,需要在演员就位后,再小步快跑地加上一点烟饼。这批烟饼略有一些熏,在调整角度的两条片子后,我听到台子上王一博传来低低的两三声咳嗽。摄影师看了我一眼,烟雾还没到最佳的效果。我喊了一嗓子,烟还不到位,再来一条。远处王一博点点头,又怕动作幅度小我们没看见似的,举起手来比了一个OK。
烟雾袅袅婷婷地铺起来,林间一个身穿白色衬衣的青年,抬手去想要挡出照在他脸上的阳光。阳光透过手指,斑斑点点地轻轻落在脸上,显得安静又温柔。
所有人看着监视器如画一般的镜头,都几乎有点不忍打断了。
拍到落地玻璃房的时候,正是云南2、3点最热的时候。云南的日照很强,玻璃房窗没有打开,由于收音也没有办法开空调(会有嗡嗡声)。一走进房间就明显感觉到热度上来了5-6度。经纪团队赶紧上前让一博喝口水,他喝了一口水,就走到机器前,不再说话。拍的这个镜头是一个浴缸,演员需要把整个背贴在浴缸上。由于气温很高,浴缸的瓷面有些烫手。制片组还正把擦拭的湿毛巾送过来的路上,就见王一博没有任何反应的坐了进去,然后又是,一秒进戏。等到喊完卡,回头看制片一脸无辜地拿着湿毛巾站在门外。
还有一场印象最深的戏是在草里。我们选了一片很美的草地,这个草叫墨西哥野茅草,色泽金黄,非常柔美,在阳光下摇曳生姿,美得有点不太像话。美则美矣,唯一美中不足的是,这个季节正值墨西哥野茅草的繁殖季,到处落草籽,不但粘在身上头上难以去除,少数人还会感觉有点发痒。
有了前几场的经验,在剧组全员淡定的注视下,“老戏骨”小王一声不吭走进草丛,躺下,在阳光里轻轻闭上眼睛,让风吹动草丛的光影流转,画面里的静逸就自然地弥漫开来。
如此两三条片子后,王一博从草丛里起身,“不负所望”的背了一身草籽。在午后的阳光里到颇有几分小少年的样子,不知道摄影机有没有记录下这难得的镜头。
从镜头里出来,仍是职业地站在机器旁,听得一声“过了”,才转身回去去整理头发和衣服上的草籽。
现场的王一博不爱说话,等转场的间隙也不用在换装间休息,就在现场低头玩儿会手机等待开工。不喝水不吃零食,就这样独自坐着,不太开口。
直到两个“特殊演员”来到,才稍微开始有点主动。
两个特殊演员,一是一只深金色长毛大金毛,2岁,男生,剧组称呼金老师。一只委屈脸的白色加菲猫,性别不详,外号白老师。金老师刚一露面,不过几秒钟就已经占据了小王同学的C位,演员王同学拿起小零食,熟练的指挥起“坐”、“握手”、“换只手”等指令,一人一狗,竟就自来熟似的,特意请来的辅助师倒有些被金老师冷落了,如狗狗主人所说,金老师果然是个颜值控。
白老师的出场则是夜戏,要等夜光完全降下来。云南的白日长,等到天完全黑,差不多是过了8点了。一博就位的时候,白老师竟然有些倦怠了。任工作人员把它抱在一博怀里,白老师丝毫没有抵挡或者扭捏,也没有任何雀跃之情,就这样宠辱不惊地赖到了一博怀里。
“一博,逗一下白老师”
一博低头轻轻戳截它,白老师面无表情。
“一博,再逗一下白老师”
同样的冷淡戏码再度上演。
“一博,给白老师举高高”
“它不起来……”
于是一人一猫静止在当下,除了壁炉里火花噼啪响上一两声,短暂打破一下夜晚的安静。
在这样静悄悄的拍摄中,白老师终于傲娇地收工。
当最后一个镜头ending,剧组响起掌声,大家互道辛苦。一博和团队也礼貌地和大家微微一鞠躬,说了很多谢谢、谢谢、谢谢……
晚间的风吹动墨西哥野茅草,在月光下显得皎洁,剧组的大灯虽然关了,余温仍在,仿佛舍不得这白日的美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