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VogueFilm》2020年秋冬|王一博:多重角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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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一博总是无缝高速转入下一段历程,多线并进:他有很多好奇,专注一切创新,但凡是自己定下的选择,他便接受包裹在其中的一切遗憾和辛苦。“做人需向宽处行,做事要往深处去”,他想慢慢体会这句话的意义。

【舞者·“如果”】

“所以,就还好。”

王一博常常用这句话结尾,然后咬一咬下嘴唇。我们第一次见面,他多少有些拘谨,也可能因为采访这种形式并不在他“擅长”的范围内。“我一直不是很喜欢用语言去表达,每次要我说话我都还挺紧张的。”说完这句,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。

跳舞时的王一博是另一种模样:旁若无人,浑然忘我,没有炫耀和讨好,用尽百分百的力气但要酣畅淋漓,他站在舞台上,就像是这一方天地里的王。今年他被邀请担任《这!就是街舞》第三季的队长,一轮轮battle里一个接一个放狠招:用膝盖跪地旋转的“万向轮”,一跃而下的“鱼跃下潜”,虽然Krump不是他特别熟悉的舞种,也在一记“巴克猛击”中单膝狠狠砸地。

总决赛上,来自他带领的“一波王炸Boom”队伍的杨凯获得了总冠军,漫天金纸还未飘摇而下,他已经整个人跳起来,蹦着去拥抱杨凯和队友,一起庆贺欢呼。那是让他更感到亲切和自在的世界,虽然出道后他的重心不再是舞蹈,但职业舞者们认可他的专业度,“他们把我当成街舞圈子里的人,我也比较了解他们的东西,所以很聊得来。”

接到节目邀请,他想,终于来找我了。2011年他参加了顶尖街舞比赛IBD,进入了Hippoo组河南省16强。当时他13岁,这个年纪的舞者在当年的街舞圈凤毛麟角,而作为一个接触街舞才两年的舞者,这个成绩可谓惊人。IBD比赛后不久,他开始了海外练习生的训练生涯,基本再也没有battle的实战体验。

节目还有好几次队长大秀,也就是以队长为中心的齐舞作品。他的日程排到密不透风,能够和队员们一起排练的时间非常有限,大多数时候都在手机上看别人的视频,在不同工作的间歇见缝插针地练习。“我学得比较快,就根据他们的练习视频不断调整,一直调到大家都满意的版本。”

“学得快”有赖于长年累月的肌肉记忆,也要归功于之前的扎实基础。开始学舞的时候他也无法面对自己的视频,“后来慢慢就好了。特别做练习生的时候不是一个人在跳舞,团队在跳的时候就要反复看视频、反复调整。”那些“大招”都是以前就拿下来的,在他看来属于“最基本的基本功”。“除了breaking的一些动作以外,我接触的那些舞蹈动作没有说需要很长时间去练习才能成功的,就还好。”

小时候,王一博曾模模糊糊地想过,自己将来或许会成为一名舞蹈老师。23岁的王一博成了一个艺人,他很高兴那个有关舞蹈的梦想从未远离自己,只是他有了更丰富的身份,也拥有了更多的主动权,他可以让这个梦想变得更立体。

【队长·胜负】

2018年王一博在《创造101》节目里担任过舞蹈导师,时隔两年再担任队长,他更成熟也更果断,却一样高标准严要求。他总是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问题,几乎不留情面。

“其他队那些battle型选手能力本来就很强,但是在跳齐舞的时候一样有表现力,可我的队员在齐舞时候的表现力总是不够。所以我就问,为什么别人可以做到?最后一期的队长大秀,其实动作也没那么多,但他们就是一直跳不齐。他们都会说,你放心,上了舞台我就会很好的,但可能私下会觉得我学会了就好了,不用百分百跳出来,所以还是要给他们做一些思想工作。”

他自觉是个挺“轴”的人,“就觉得一定要做好”,“我没有一定要去为难别人,也没有刻意要认真,都是当下的反应”。身为狮子座的人,天性决定了他的直接和坦诚,虽然在公众场合发言越来越懂得“三思而后行”,他还是力求把想法表达清晰。

“我会按照我的性格去表达我想表达的东西,想尽可能地做自己。想要每个人都了解真实的我那也是不可能的,大家都有自己的观点和角度,也没办法左右别人的想法。大部分的误解其实是无所谓的,还是把自己做好,把心态调整好就好了。”

他的队员中有好些街舞圈的元老级舞者,经验和技术都不是他可以比拟的,但是从队长的角度去批评或是给出意见,他不怯。“交流的时候也不能说是自信,但我可以肯定我说的东西至少是可以被他们认可的。”

比赛的进程越来越激烈,他的情绪却越来越平和,节目最开始的队长大秀他得了最后一名,后来逼近危急时刻,他却愈发冷静客观。直到总决赛的最终局出了结果,他才肆无忌惮地开心起来。虽然第二天就要飞去另一个城市,他还是和队员们一起庆祝到凌晨四点多,他在微博上写道:“喜欢比输赢本身有意义太多。”

所以他没有让情绪留在那个至高点上。“杨凯获得冠军的瞬间我是很开心的,但只是瞬间,过去就会马上停下来,然后继续新的工作,我的情绪起伏不会那么大。”他总是无缝高速转入下一段历程,多线并进,时间和精力永远不够分配。“遗憾肯定有,时间再多一些的话还可以做得更好。但所有工作都是我选择去做的,时间少也是因为我选择了‘少’,所以我接受。”

那篇微博里他用汪涵给他的一句建议作为结语,“做人需向宽出行,做事要往深处去”。“我在现阶段的理解是,‘宽’就是要把眼光放宽,有更多的包容的理解;‘深’是要踏踏实实走好每一步。这些年对这句话有了一点体会,还做得不够,未来要继续努力。”

【演员·野心】

不久前王一博参与拍摄的电视剧《冰雨火》正式杀青。有一场哭戏让他非常有成就感,“从来没这么哭过,是真的完全把自己的感情哭出来的感觉。”许多年轻演员最开始都会被哭戏困住,他也为如何拿捏情绪的分寸感到苦恼。“但我不会一开始就把它当成一个困难,更多时候我考虑的都是现在怎样把它做好,而不是先想困难在哪里,我是否能克服。如果真的不行,还可以在导演的指导下去改,就是我不会给自己一个预设说‘我做不到’。”

他扮演缉毒警察陈宇,为角色增了肌又剪短了头发。与他搭档的除了陈晓之外,还有刘奕君、王劲松这些戏骨。进组前他有点紧张,“演员们都是长辈或是前辈,这一类题材我也从来没有接触过。”但他的紧张只有自己才知道,“我不是想着啊好紧张,我怎么办……然后表现出来的那种。知道这件事要来了,我就把它好好做好。”

几年前他提过想演和自己反差大的角色,但无论角色和他本人有多少相似或反差,都会带来新的挑战。“比如《有翡》的谢允就非常活泼,我又不活泼……但每个人情绪中都会有那个点,只不过要找到,然后放大并贴合角色。”

谢允在原著中是个话痨,他实际的台词量也的确可观。他比划出两页平摊的A4纸的面积,“这里、这里、这里都是我的词,刚看的时候压力挺大的。”背台词是死功夫,他也用“笨办法”,先把大段的台词理出来,提前两天背熟,“这样演起来就更舒服自然一点。”收工返程等等碎片时间都被他用来巩固台词,《冰雨火》有部分场景在勐海县拍摄,离西双版纳有两个小时的车程,他就在车上对词。

《有翡》是他第二次拍摄古装,作为为数不多打心眼里热爱吊威亚的人,他很享受在空中“飞来飞去、倒来倒去”的乐趣。借角色他往往可以开启“很爽、很酷”的新体验。“扮演陈宇让我学会了用枪”,他比划了一个标准的上膛瞄准姿势,谢允的动作戏则更接近“跑酷”,“我不恐高,只是有点怕突然失重的感觉。”

他并非科班出生,一路都是一边拍摄一边学习。他觉得表演不能用“好玩”来形容,“最刺激的地方是挖掘自己的情感,每一次都发现一点不一样的东西。”他看到了自己愈发清晰的目标,成为一个好演员,“我对表演非常有野心。”

【自己·无悔】

过去几个月的疯狂日程让王一博不得不暂时放下一些东西,比如游戏和滑板,“最近脚也有些伤,很少带滑板,也没有时间学习新技巧,甚至觉得ollie的技巧都有所下降。”但还是那句话:自己选的。他觉得人生就是不停做选择的过程,有一些是主动,有一些是自然而然的淘汰。他甚至已经不记得被他pass掉的过往爱好,“反正现在留下来的就是滑板、乐高和摩托车。”

去年他录制《极限青春》时认识了一批玩滑板的朋友,今年录制街舞,又认识了一批同好。“他们对我来说很重要,可以和他们一起练习,将来也可以一起合作。”他喜欢大家聚在一起的感觉,“一个人练滑板会很枯燥,没有刺激。如果相同水平的人在一起玩,比如他做成了一个招,跳成了一个台阶,你就会被刺激到:他那么快学会,我也要尽快学会。”

16年开始他成为“天天兄弟”的一员,常驻《天天向上》,最大的收获是可以在节目里了解到艺人生活之外人和事。“节目会邀请各行各业的精英来,让我了解、知道了很多新奇的东西。”他的嘴角突然扭曲了一下,“但吃虫子还是有点心理障碍,不过吃了之后觉得还行,没有想象中恐怖。”

他在节目中也尝试了许多奇妙的技能,大多上手极快,甚至现场学会了开挖掘机。但浅尝辄止的尝试和真正的爱好有天壤之别,他清楚欲速则不达的道理。“你不能只学一个表面的样子:赛车只学一个姿势是不能上赛道的,舞蹈学摆几个姿势是没有办法上舞台的。所有的事情要做好,都需要时间和功夫。”

每一次上舞台的演出,他都力求编排超越上一次,“任何表演都不能是随随便便的,一定要比之前的更好更精彩。”每一个新角色,他都希望和上一个不同,“有更多的挑战”。尽力而为,他只求无悔。“我不会假设‘如果’。这本来就是假象,是不可能实现的,如果它是错了,那么认识错误后改正它就好了,不可能重来一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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